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回到西安火爆如初
话剧《白鹿原》剧照记者尚洪涛摄
一部没有明星加盟的戏,一部全程都在说方言的戏,就这么凭借老陕骨子里的生冷硬蹭倔成就了舞台上最真实的白鹿原,也成为无数观众心中经久不衰的心头记忆。3月29日起,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在陕西大剧院连演3场,将白鹿两家几代人的情感纠葛,原上绵延数十年的恩怨情仇,以及特殊时代下小人物们的抗争与挣扎,无比深刻地展现在观众心中。“陕派话剧”的口碑与票房双双溢满,让文学插上飞翔的翅膀,在戏剧领域获得了更广阔层面的翱翔。
白鹿原上“名场面”
揭开民族秘史的一角
喧嚣的舞台终会归于平静,心灵的激荡却会带来长久的感动。陕西人艺开创百人大团9年604场的巡演规模,足迹踏遍全国97城108座剧院,吸引60余万观众。这次回到西安,《白鹿原》依然是西安剧迷最熟悉的老朋友,在家门口连续三场巡演,每场都能引发一波观演热潮。可以说从2016年北京首演至今,陕西人艺版《白鹿原》依旧走在持续被点赞的路上。
无论是原著还是剧版,田小娥都是《白鹿原》这部戏最重要的线索,她悲惨的命运和女性意识的觉醒,都让她成为整个故事的灵魂。但在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中,导演和编剧还将“仁义白鹿村”这个抽象的概念作为主线,让舞台更具原著中的恢弘气质。开场第一幕就是名场面之一:白嘉轩用计和鹿子霖换地。白母一声高过一声的“败家子”、村民们对白嘉轩的纷纷议论,以及他的内心独白糅杂在一起,瞬间就将观众带入到风云诡谲的白鹿原上。在那之后白鹿两家明里暗里的斗争,和田小娥坎坷多舛的命运两条故事线交替并行。不但将特殊时代中人们对土地的执念,旧社会父权制的崇拜与新时代新思想的碰撞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将以田小娥为代表的小人物在时代夹缝间被吞噬的无奈,深深印刻在观众心中。
田小娥勾引白孝文的那场戏,算是白鹿两家命运最重要的转折点,也是引爆观众情绪的高潮之一。在这场戏中,穿针引线的村民们背对着观众,用叫好和鼓掌牵引着两个人的情绪和故事发展,搭配诡谲的光影和舞美,堪比大荧幕的叙事感拉满。在整部戏的最后一幕,白嘉轩和已经疯了的鹿子霖告解,他在倾倒的“仁义白鹿原”的牌匾旁痛哭,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那种悲凉和无力也随着他的哭声感染了每一位观众。除了那块岿然不动的牌匾,白鹿原上的一切,乃至这个时代都在崩坏和新生。
作为一部群像刻画相当出色的剧作,陕西人艺版《白鹿原》中的每个角色都令人印象深刻,无论是大男主白嘉轩和鹿子霖,还是贯穿整部戏的白孝文和黑娃,抑或是白灵和田小娥这样的女性角色,甚至连戏份不多的鹿兆海和白孝武都栩栩如生深入人心。
那些曾经真实鲜活的生命,隐秘又复杂交错的民族秘史,命运的凶顽与捉弄,都被呈现在话剧《白鹿原》的舞台上。
二度创作为原著增色
给观众带来心灵震撼
陈忠实将一生对故土的挚爱倾注在《白鹿原》里,50万字鸿篇巨制,给全国万千读者提供了无数想象空间。而陕西人艺话剧版《白鹿原》,在舞台上进行最贴近原著和现代读者审美价值的二度创作,在舞美、灯光设计等等细微之处,营造出一个属于白鹿原、属于大时代的梦幻空间,将文学本身的审美属性及价值风采进行了一轮美学层面的立体式跃升。戏剧化的表达令原著铅字里的人物和场景栩栩如生地飞了出来,飞向舞台,给原著里真切的故事罩上了一层薄纱般的神秘感,从台下看台上,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时空在一幕幕的转场里纵伸穿越,意味深长。
《白鹿原》舞美设计黄楷夫说:“原著展示的是3000年儒学文明、宗法制度走向了近现代的困境,而宗法制度的固定空间样式便是祠堂。即便主题沉重,我们在制作时却不是用高大来迎合,而是以繁复来点睛。”这种繁复的舞台具象化,是高高悬挂贯穿始终的“仁义白鹿村”牌匾,也是暗黑阴冷的祠堂和牌楼,让整部剧呈现出媲美电影大片质感的灯光设计。为了营造出沉浸式的氛围感,田小娥冤魂附身鹿三时用了一段诡异的双簧来演绎,冤魂凄厉的控诉搭配鹿三扭曲诡异的肢体,将话剧舞台独有的“特效”运用得炉火纯青;而田小娥死亡化蝶的那场戏,用一点青紫的光单单打在歌队手中的白蝴蝶上,细腻却有效的情感表达无比准确地击中观众内心。
这种“繁复精致”同样表现在音乐上。现代音乐的独特技法和传统民间乐器的有机融合,再加上歌队方言转场的精妙设计,以及陕西国家非遗剧种“碗碗腔”在第二幕对情绪的渲染,都让情感浓度以最自然和流动的方式迸发。
连续几天,《白鹿原》的故事终于落幕了,可剧场内外关于白鹿原的热度并未消散。接近午夜,许多观众走出剧场仍然一脸凝重,大家沉浸在激荡了半个多世纪的故事氛围里无法自拔。许多原著粉丝表示,要到白鹿原上去走一走、看一看,站在白鹿原的高处,看这里如今的变化和静谧的田园风光,平复因《白鹿原》给自己内心带来的震荡。记者职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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